2009年7月25日 星期六

火光與酒瓶的那一夜

My Dear MFA 95

  昨晚我喝醉了,其實沒有甚麼印象自己說了甚麼話,只記得一直哭一直哭,在哭甚麼我也不知道,在說甚麼我也不記得。奇妙的是我卻記住了一句話,身邊有個漂亮的女孩問我:「你為甚麼要哭呢?有那麼多值得難過的事情嗎?」是啊,有那麼多值得難過的事情嗎?我想,人生本來就太難過,我們只為了一點點的快樂活著。因為那一點的快樂,足以支撐全世界。那一點的光,足以照亮我的房間。

  我想起你們。想起2006與2007的交界。記得嗎?那一晚,吃完烤肉後有人提議說去七星潭,於是跨上了摩拖車,呼嘯著往海邊去。晚了,卻因為跨年,有種詭妙的歡慶感。彷彿有馬戲團要來,來過之後村落便要毀滅。好冷,記得嗎?我們都穿上厚外套,海風大,凍得大家臉都發青。只好圍著火把,買了啤酒,輪著一口一口喝著。

  那時候的我還不太會喝,但是接過酒瓶也就對著口喝了。海浪撲打,風打在人臉上會痛,寒冷的天,暖熱的你們。貓先生拿起電話打給他的朋友,只為了讓彼端的人聽見海浪;那一幕我印象好深。啊還有,擁抱。

  對,擁抱。那天好寂寞好寂寞,就像我昨晚感受到的。強烈的,像海浪,像冷風。我好想伸出手去擁抱誰,但是沒有人在我身邊。我想起那晚,那晚是小太陽小姐擁抱了誰吧?那樣的動作,手臂張開,露出脆弱的胸口,彷彿才能感受到體溫。就不寂寞了。我想。你們給了我那麼多擁抱,讓我的胸口也注入一點點力量。

  那樣的力量,一點點就夠了。

  石礫地的海浪刷刷著,我想起那樣的美麗。我想起一句話「全天下都愛我,但我得不到那人的愛情。所有的一切對我也都毫無意義。」忘記在哪看到的一句話。我得到了一盞燭光,小小的,但在心底晃盪著。光後必有陰影,但陰影不足掩蓋光芒。我得到了你們,何其幸運。

  我會記得,在火光與酒瓶的夜晚,我們一起搖晃著青春的尾巴。


城市印象1



  行過南京東吉林松江一江長春遼寧,
  我在父親的鄉愁裡迷了路。

2009年7月23日 星期四

我知道了。

知道了

  不知道為甚麼,今天一直想到千與千尋裡面,千尋發現父母變成豬,逃到無路可去,在河邊抱著自己說,這一切都是夢,沒事的,醒來就好了。真正的千尋一邊說一邊慢慢的消失。

  那幾天我便是這樣,在一點一滴的,融化在夏季熱的台北盆地裡。不停的告訴自己,沒甚麼,沒甚麼,不過就是這樣嘛!不過就是吵架嘛!不過就是……不過就是進入了一場幻覺的時空演出,不過只是一場夜的遊戲。

  我忘了這裡是不夜城,沒有夢也沒有夜晚。只是抱著自己的雙膝,掩著臉不想去看。這是一片夜藍的城市,就算進入午夜,也有光的存在。

  常常想起顧城那句詩,黑夜給了我一雙眼睛,我卻用他尋找光明。

  夠了。其實夠了耶。面對自己的卑鄙最難,傷害別人是我做不到卻得去做的,人真的不能行差踏錯,在此感謝那煞得住的人。看見了,知道了,停止了。我站了起來,我想起創世紀那張畫。我還在黑暗裡,我嚮往著光。

  現在的我還沒有資格去擁有,但我會做到的。

2009年7月21日 星期二

Lennon

沒有遺忘Lennon的世界

  其實我以前覺得Beatles很奇怪。那時候年紀還小,聽不懂他們的音樂,只覺得他們與某個時代密不可分。那是現代的我們無法想像的時代。激情又頹廢,糜爛放蕩著,用毒用藥,卻又大聲追求和平。那時候有賈姬有甘迺迪,有崔姬大眼睛也有甜姐兒奧黛莉赫本,Levis剛剛在年輕人群中興起,皮衣牛仔褲成為超帥的流行。一九六零年代,剛過了美國的麥卡錫,進入嘻皮。有學運有激情,還有革命。

  那時候的Beatles。在現在還流行嗎?我曾經這樣懷疑。
  畢竟現在的時代,我們還懷抱激情嗎?還懷抱著改變世界的理想嗎?還有一點點的天真嗎?資本主義的世界,容納不下嘻皮態度。

  直到昨晚看到Lennon的紀錄片。
  那樣的聲音,那樣的人,那樣的歌詞與曲子,那樣的夢想著世界。聽著他的聲音,很容易進入一個只有他的世界。詩人的名字是寫在水上的,但這世界不會忘記詩人。我想Lennon是,他是個美好的詩人。

  Imagine


  imagine的歌詞:
Imagine there's no heaven
幻想,世界上沒有天堂
It's easy if you try
這很容易的,只要你試試看
No hell below us
在我們之下沒有地獄
Above us only sky
在我們之上有的只是天空 I
magine all the people Living for today…
想想看,所有的人都只為今天而活著


Imagine there's no countries
幻想,世上沒有國界
It isn't hard to do
這並不難做到
Nothing to kill or die for
沒有殺戮和犧牲
And no religion too
當然也沒有宗教
Imagine all the people Living life in peace
想像,全人類活在和平之中


Imagine no possessions
幻想,世上沒有佔有
I wonder if you can
我想,你是否做得到
No need for greed or hunger
不再貪婪,也不再飢餓
A brotherhood of man
人們如同手足
Imagine all the people Sharing all the world…
想像,所有的人共享同一個世界


You may say I am a dreamer
或許你會說我在做著不切實際的夢
But I'm not the only one
但我不是世上的唯一
I hope someday you'll join us
希望有一天你也能加入我們
And the world will be as one
然後,世界合而為一。

  多麼美麗的世界。
  今天讀北島散文,讀到這樣一段話:動物中惟有人有歷史,有歷史才有遺忘。……或許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那就是被遺忘。
  幸好這世界沒有遺忘Beatles與Lennon,沒有他們的世界太荒涼了。這時代太善忘,但有些人不會被忘記。像他們,像MJ。沒有流行樂的二十世紀太悽涼,流行樂沒有他們不成流行。

  昨晚,一杯茶與John Lennon,茶很苦,音樂很甜。而世界在他們的陪伴下,美好得像沉默的音樂。
 

2009年7月20日 星期一

生活好好的

  下班時因有約在師大,說好順路載卡人到西門町,傍晚六點的台北,天還有點陰。沉沉的深藍絨面正接替早晨的青空,我從未在台北看見過全黑的夜色,總是略帶光的藍,深沉的像某個人的微笑。五股到三重的道路邊全是河堤,我騎車,裙子在風裡飄,卡人在背後,軟軟的貼著我的腰。
  
  我們說著話,一下子到了西門町,她下車後我順著習慣的道路走往南方。邊騎車邊發呆,紅燈閃時差點闖過去,幸是煞住了。停車後習慣仰頭,一棟髒污灰白的大廈,佇立街角。但在那片深淺青藍交錯光影下,那片白像洗過水,閃爍著光。我看見雲片花似的展開,底下一面小小的紅白藍飄蕩著。好像巴黎啊。我後來這樣說,手中捏著影展宣傳切格瓦拉的電影卡片,路邊街燈全亮了,此處沒有夜。而我剛吃完飯,漫步在師大的街頭。

  禮拜一的晚上為甚麼那麼多人呢?大家肩挨著肩走著。好多長腿細腰的女子,有她們的風景真好;書店的新書還躺在那裡,有幾本向我招手說該來買噢,我該說阮囊羞澀嗎?一陣歡悅的音樂聲傳來,小公園裡有位先生拉起小提琴。他身後的孩子玩搖搖椅玩得不亦樂乎,笑聲混雜在音樂裡。

  晚風吹來清涼,簡單的音樂隨之而來。生活在這樣的夏日城市裡,多麼的好。

  去牽車時我幾乎要跳起舞來了,我想起在花蓮常穿的白色裙子,現在在台北,總是穿藍色青色居多,輕輕的藍色,混雜各種說不出的況味的顏色,也代表這座城市。

  但生活在此時此刻此地,多麼的好。就只是想打電話給誰,拿著電話讓她或他聽我所聽到的音樂。小提琴的夏夜,南村落的日不落。這是我的快樂。毫無理由的快樂。

  生活好好的,好好的生活。感謝這些人的存在,是她們構築了城市樣貌,與生活的意義。
 

風景沿路

 那一路的風景其實我都很熟悉。像是在望鄉台的鏡子裡看著過往的自己。有時候會想起父親過世前我做的那個夢,夢裡的父親在望著電視裡青春的過去。

 我現在知道,惆悵是怎麼樣的滋味。

 經過休息站,幾乎是要靜止下來。呼吸凝結在身體裡。那瞬間好想好想跟你說,欸,你看我站在這裡,那個七一三的紀念處。可是我早已不記得你的號碼,手機裡存著的也刪了。
 
 愛情需要隱喻,久了,象徵也會變多。就像在最後你還堅持著要我把東西帶走,可是不需要了呀。對我來說那已經只是某種物品,那沒有意義的存在了。我想起那時流著眼淚把一切物品裝箱的朋友,分手後把所有的東西捐出去的朋友,那時我終於知道她們的感覺。

 我想我是幸運的,我始終這樣覺得。一路走來遇到的人們,都是很好的人呢。

 風景沿路展開,想要繼續上路。我也不知道我會到哪裡,但是我想這段路因為記憶你的存在,她的意義也不再相同。

2009年7月19日 星期日

永不說永不

 never say never。

 永不說永不。所以不要承諾,我逐漸學習明白。
 多夢且多蚊的季節,真讓人感覺麻煩。夏季的熱,沉默的燒灼。

 之後還是要回來面對的。